第五章 芙蓉帐暖度春宵-《妾名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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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是因为赌气,也恨恨的发誓,有朝一日要整死冯子陵才能出这口恶气。许是因为身心疲惫,我蒙在被子里赌气,赌气赌着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到什么时辰,迷迷糊糊间觉得手臂冰凉冰凉的,睁开眼时,冯子陵正在给我手上的红肿处上药,我已经醒了,但还是将眼闭着,他将我的袖子挽上去,道:“先前不知道,那老先生下手这般重。今日采儿告诉我,他时常都动手打你,是不是?”

    他这么问我,莫非是知道我已经醒了,此时我倒不想同他说话,也不想看见他,今日那会我半句解释也不肯听,如今他倒好心来关心我?

    “生我的气了?”他帮我上完一只手臂的药便从被子将我另一只手臂拉出来,“那老先生确实不该打你,我原以为只是平常的管教,但是这些,你为什么不曾同我说过?”

    我将脸一偏:“跟你说有用么,今天我不是跟你说了么?”

    他上药的动作很是温柔:“今日是你自己做错,做错了事情,你倒是还有理了?那些书是应该用来烧了取暖的么?亭子里凉,你若冷时,可以叫采儿帮你拿个炭炉过来,你烧圣贤书,倒是还觉得自己委屈了?”

    “我……”我一时哑了哑,竟也晓不得怎么反驳,这件事毕竟是自己做错了。

    他替我上好药,道:“起来吃点东西。你既是不愿意老先生教你,我先忙这几日,倒是有空亲自教你了。”

    他递给我一碗温热的肉粥,今天没吃午饭,就这么一碗粥哪里够,我一边吃一边往桌子上瞧,他笑着道:“不用看了,糕点吩咐厨房去做了,等你吃完粥,我叫人送过来。”

    被他看穿了心思,我有些不好意思。又听见他问:“这几日老先生都教了些什么,说与我听听。”

    “也就些诗词歌赋。”

    “哦?说说,学会什么了?”

    我一边舀粥,一边抬起眼来看他:“夫子有教我念诗。”

    “学了些什么诗,念来与我听听。”

    我就等着他这么问呢,那个老夫子平常老是将我打得见伤,听冯子陵刚刚那番话的意思,似乎是还要那老夫子再教我几日的意思,我也得想个办法自救一下,我说:“夫子有教‘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子陵,‘度春宵’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瞧着甚是想笑,又道:“那那句‘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枝梨花压海棠’又是什么意思?”

    他的脸色已经黑沉得不能看了:“平时先生便教你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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