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照接口道:“要去的地方,不在大骊王朝境内,路远迢迢,山水相隔,来回一趟并不容易。” “不在大骊境内?”林正贺一怔,下意识地追问,“那是在……” 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似乎不知该如何继续,只是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含糊的“哦”。 反倒是那妇人,嘴角的笑意似乎真切了几分。她看着林照,语气温和: “既是仙家机缘,路途遥远些也是应当,你既有此造化,我们……自是为你高兴的,在外一切小心,若是有需要可向家里写信。” 林照没有反应,林守一反而是默默摇头,心想就算堂哥给家里写信,您二位也未必理会,这“所需”又从何谈起? 倘若堂哥选择留在小镇,您怕是比谁都紧张,唯恐他分去三房的家产。 这些话他自然只能腹诽,面上权当未曾听见。 几句不咸不淡的客套之后,林照便拱手告辞,带着林守一转身离开了这处院落。 林正贺站在门口,望着两个少年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最终化作一声意味不明的叹息,转身回了院内。 兄弟二人在偌大的林府中穿行。 亭台楼阁,假山水榭,依旧保持着昔日的格局,却因少了人气而显得格外冷清。 林照在这里确实没有太多鲜活的记忆,五岁便离府独居,十余年来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目光所及,大多陌生,自然也谈不上有什么想带走的东西。 林守一悄悄观察着堂哥的脸色,见他神情自若,好似完全没受先前相见的影响,心中稍安,却又泛起一丝酸涩。 事实上,林照早就已经对今日事有了预料,也做好准备。 二世为人,又是自小在外居住,与院内那对名义上的父母,本就谈不上什么深厚感情。 血脉牵连是事实,但情感的荒漠亦是事实。 只是此身终究是父子一场,且林照又不是真的一个后妈养大的十五岁少年,本就是以成年人的心态应对这些事情,自然也谈不上记恨。 唯独见面有些变扭,不如顺其自然,任其发展……左右不过是堂前尽孝罢了。 …… 数日后,黄昏时分。 泥瓶巷那间简陋的小院木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背着半满箩筐、穿着草鞋的少年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正是刚从山里出来的陈平安。 他脸上带着些疲惫,却掩不住眼底的兴奋,风尘仆仆,裤腿上还沾着些许泥点和草屑。 “林照,林照……”他压低声音喊着,像是怕惊扰了邻里,脚步却轻快地穿过小院。 林照正坐在院中,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在他青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