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颜柏终是忍不住,提醒顾近舟:“你俩想煽情,出去煽,老爷子脑梗刚好,受不了刺激。” 颜鹤松缓缓蠕动嘴唇,含糊不清地说:“没,事。外面,冷,不,用,出去。” 眼皮一扑闪,他一双浊目慢慢淌出两滴泪。 见状,颜柏微恼,“看看你俩,都把老爷子弄哭了。” 颜鹤松吃力地抬起手指,“不,是。我想,你,妈,了。” 闻言,颜柏噤声不语。 父亲和母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大学毕业后结婚,次年生下他,四十岁时母亲死于乳腺癌,死在最浓烈最馥郁的年纪。 父亲一直没再婚。 哪怕后来不少人登门给父亲说媒,他也劝父亲再娶,毕竟才四十出头的男人。 可是父亲一生未再娶,私下也没有相好的。 平时鲜少听他提母亲,今天冷不丁地提起来,颜柏才知一向寡言少语,长年累月沉迷于古画修复、古文化研究的老父亲,原来是个老情种。 颜鹤松想扭头对颜青妤说话,可是脖颈僵硬,不受控制。 顾近舟看到他脖颈的筋脉跳动异常,察觉了他的心思。 他捏了捏颜青妤的手,“颜爷爷有话要对你说,快过去。” 颜青妤觉得顾近舟神了。 她都没察觉到。 她走到病床前,俯身坐下,问颜鹤松:“爷爷,您想对我说什么?” 颜鹤松费力地朝她抬起手指。 颜青妤急忙握住他的手。 颜鹤松道:“等,到,了,我,这,把,岁数,你会,发现,人,这,一辈子,可能,就只,会,喜欢,那,么,一,个人。” 颜柏想反驳,却无从反驳。 因为老父亲,一辈子真就只喜欢了母亲一个。 他一生未再娶,证明了这话的权威性。 颜鹤松又道:“年,轻,时,轰轰,烈烈,地爱,可以,支,撑,一,辈子。” 说完他疲倦地闭上眼睛,眼中又有泪溢出。 他想他早逝的妻子了,很想,她死在四十岁,死在最美最浓郁的年华,她在他心目中永远是四十岁的样子。 颜青妤用力点头答应着。 她伸手帮他轻轻揩去眼泪,调整床头,扶他躺好。 这位是长辈又是恩师的爷爷,教她古画修复时严厉至极,生活中却对她慈爱有加。他不仅教她说话走路,教授她专业知识,教她怎么做人,于残年之际还豁出脸面,教她怎么去爱。 要知道情情爱爱这种事,他平时羞于启齿,从来不曾提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