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内战(5)-《德意志之剑》
第(2/3)页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常常想,是不是这次的惨痛经历让我下定决心,要开发带轮辐的马车,和近乎偏执的修缮领地内的所有道路,因为在经过长时间剧烈的马上颠簸之后,我感觉自己创造了生理学上的奇迹,五脏六腑全都位移至少五公分,心脏离大脑越来越远,造成了对这重要器官供血的严重不足,垂体因此萎缩,使我丧失继续上战场冲锋陷阵的激情,从而常年神经性呕吐,症状类似于后世的晕车晕船,据不完全考证,我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个晕马的人。
出发的时候二十名骑兵英姿飒爽的排列成行,表情严肃压抑,他们身上精致坚固的威尼斯铠甲,曾经是无数士兵艳羡的对象,这些骄傲的战士是奈梅亨伯爵领的天之骄子,农家女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梦中情人。
那些落选的骑兵,表情寥落的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在众人狂热的簇拥下,随着伯爵大人执行一个肯定会立功的任务,只恨自己平时训练时偷奸耍滑,没有入得魔鬼教头公牛男爵的法眼,失去这个鲤鱼跃龙门光宗耀祖的机会。
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些趾高气昂离开的战友,带着他们的骄傲几乎全部离开了,农家女和吟游诗人早就忘记他们的名字,趋之若鹜的冲着下一个英雄搔首弄姿,但是逝去勇者留下的荣耀,却由活着的人享受继承,不得不说上帝在关上大门的时候为自己留下了一扇窗。
现在仍旧追随在我左右奔驰的,只有五名骑兵了,大多身负轻伤勉力支撑,将近四分之三的战士倒在漫长的逃亡道路上,再也不会爬起来,本来以为计划天衣无缝的我,头一次觉得是不是自己胸有成竹的有点过分了,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命运的长绳已经剥落的只剩下一根紧绷的纤维,所谓的千钧一发,正是现在的真实写照。
“大人,马匹已经开始吐白沫,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怎么办?”掌旗手冲着我大声的叫道,支离破碎的单词断断续续的传进我的耳朵里,听起来像是卡带的录音机,忽小忽大忽停忽顿。
“把那没用的纹章旗丢掉!所有人不用纠结于队形,全速往树林那边冲刺,争取赶在战马跌到之前到达那里,只要你能在下马的时候不摔倒,就别管什么大人战友的了,自己夺路逃命去吧!”
我此刻只恨自己骑得为什么不是摩托,不过就算是摩托开到最高速,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我侧身目测敌人包抄的骑士和追兵,与我们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放弃赶在他们之前冲过河滩的打算,只能选择敌人逼迫我们退无可退的树林作为救命稻草,对于两条大腿已经麻木毫无知觉的骑兵们来说,如果在双脚踩在地面的那一瞬间站不起来的话,那可能就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明显感觉到身下的战马,有些让人不易察觉的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粗重,就像砂纸磨蹭墙面的难听噪声,汗水下雨一样不停地往下滴落,瞪大的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我慈爱的拍了拍坐骑健硕的脖颈,动情的对它说道:
“你已经尽力了,剩下的时间没人打扰,请好好休息吧。”
仿佛听懂我的话,战马好像心有不甘似的仰天嘶鸣,那声音里包含着说不清的凄楚苍凉,让我头一次觉得这个生命是那样的美丽和有灵性,它的步子越来越沉重,好像地面生出无数双看不见的大手,死死的拉住它扬起的蹄子,拖向厚重朴实的大地,战马打了个响鼻作为在人间的最后绝唱,终于慢慢地瘫倒下去。
我在马儿翻倒的那一刹那,使出全身力气纵身一跃,顺势在地上滚几下才勉强稳住身形,两条腿忍不住的打战,就像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轻薄的亚麻布长衫也似乎铁做的一样重若千斤,压得人喘不上气,我用力打了打大腿根,希望给它一点刺激以便能让肌肉兴奋起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