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执行委员会的教室中久违地出现了生气——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好的意味上的生气。过去雪之下时期的规规矩矩地坐着完成工作,尽量小声说话和请示,唯恐干扰到其他人的氛围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懒懒散散地三两成团的相互认识的委员们坐在一起所形成的小集体,各自嘻嘻哈哈地说着话。教室的靠前的位置,我的印象中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相模南同学也正襟危坐在那里,脸上洋溢着放松的神采,就好像重新找到了自己在这里存在的意义一样。 对于委员长生病之后所留下的权力空缺,有的人是单纯的为自己所获得的“自由”而感到开心,但是,也从来不缺少试图利用这种权力真空而觉得自己可以取而代之的蠢蠢欲动之徒呢!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我国中刚刚加入足球部的时候——绝大多数部员一团散沙,习惯性地见风使舵,部长是一个简单的投机者,如果运气好的话,在县预选中分到一个比较弱的小组,从而做到小组出线然后混一些社团经费,如果运气不好做不到小组出线的话,那也就让这个社团得过且过地延续下去。装作一副青春洋溢的模样做着一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失去领袖后的集体,始终是这样的——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会更容易导致一种新的领袖崇拜的产生。这一种领袖崇拜不一定是崇拜某一个具体的领袖,可以崇拜的是一种具体的制度,一种具体的精神优越感,一种可怕的自以为是的使命感。当然,无论崇拜什么,只需要有人引导,那么麻木的人就会上钩。 “那么,今天的委员会就由我来组织了。”一色清了清嗓子,敲了敲桌子,开始了今天的委员会会议,“大家显然都已经知道了,雪之下委员长因为身体的原因,今天没有来学校,不过,我想,雪之下前辈给大家留下的工作日程还是很详细的,我相信,只要大家按照现在的日程继续进行下去,就可以完成我们的文化祭。所以,尽管没有了雪之下前辈,但是大家还是要一起加油哦!” “一色同学说得对,雪之下同学的病其实不是很严重,她很快就可以回学校了,所以,在她回到学校之前,我们的进度还是不要太拖后了,可以吗?”一色身边的,现在正借用着平时属于雪之下座位的城廻会长也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 显然,一色所准备的后手不止我一个,与会长的良好关系,让她可以在这时候找出学生会长来帮助她解决领袖力的问题。 正如会长所说的那样,如果所有人都可以勉强继续保持自己的运转,在雪之下回来之前不拖后太多进度的话,我也没有必要过于高调地介入。 “愿望很美好,但是也到此为止了。”然而,我身边的比企谷给了我一个否定的答案。 当然,从各种意义上,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比企谷了,他倒是一直乖乖地在执行委员会里工作着,做着他的那些不痛不痒的,也不会压力太大的杂务的工作。当我今天重新出现在执行委员会,理所当然地坐在他的身边的时候,他也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向我点了点头。就如同看破了什么的得道高僧一样。 “为什么呢?” “很简单,那些人,已经习惯了强制力了。雪之下在的时候的那种强制力如果消失不见的话,仅仅凭借一色同学的那种简单的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要求,以及城廻会长那样的商量式的口吻,是做不到让他们像之前那样严密的工作的。简而言之,在高压结束之后,他们会分外珍惜现在获得的自由。” “但是,他们应该知道这种自由是虚假的吧?如果现在没法完成工作,那么在雪之下回来之后,他们将遇到更大的阻碍。” “所以说这些人就和朝三暮四的猴子一样啊?”比企谷不屑地说道,“他们完全不会从未来的长远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而只是会尽一切可能地抓住自己眼前的利益,绝大多数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愿意相信人类的本心,但是,人类的本心却一次一次地让我感到了失望。 虽然也许是迫于城廻会长的压力,执行委员们还是安静地工作了一会儿,但是比企谷的判断没有错误,很快,就有人开始试图挑战权威了。 “委员长,这几天我一直都没有回班级里去帮忙,今天我的日程也不是很多,如果明天可以补上的话,那我今天可以先回班里去观察一下情况吗?”一个三年级的女生首先站了起来,堂而皇之地向一色提出了要求。 “我想,前辈的班里不是有另一位执行委员在负责吗?” “但是他只能负责男生那边啦,之前还和我说女生不听他的话,班里的其他女生也没有一个可以组织活动的,所以——” “但是——” “——只是一天嘛,其实没问题的,不是吗?一色同学你看,我之前可是缺席了很久的委员会会议哦,进度其实也没有落下太多,不是吗?”打断一色的话的是相模南,虽然很无辜,但是她还是很得意地笑着,就好像通过附和那位学姐的看法之后,她能够获得什么一样。 第(2/3)页